了他的治所二十天了,但魏瑾的援军却一个都没有看到。
城中的粮草还可以坚持一月,节约一点,两个月亦可,但这种兵悬于首的绝望,才是最难熬的。
为此,刘琨每天登墙眺望,观远方群山,有时一坐便是一日,仿佛一尊望夫石,看得周围的属下都心酸不己。
然而刘琨不知道的是,他城下的匈奴兵困境不但不比他少,甚至还在他之上。
“大单于!”一名凶悍的男人捶了胸口,行了一礼,语气有些不善地道,“我右部的粮食为何是麦菽,南部却尽是粟米?”
麦难吃割口,豆子胀肚子,他们匈奴几部一起来打晋阳,却待遇不公,这让他愤怒。
而他面前坐着一名中年男子,四十出头,眉目俊雅,毫无蛮夷之气,只是神色有些忧愁。
“三叔,”刘渊无奈道,“并州连年饥荒你不是不知,好些军粮都是掠劫而来,南部的粟米是初时分下未吃尽的陈粮,今日你部所得,都是我自河西掠来的新粮。”
匈奴五部虽然奉他为主,可毕竟隔了几层亲,称汉王这两年来,匈奴部几乎毫无进展,他们想过据守城池,但愿意为他们卖命的人太少,很多派去县中的县令都死得不明不白,当地坞主也据险自守,加上并州连年饥荒,他们匈奴部最大的任务就是找食。
他很清楚自己的出路在河北幽翼之地,却被晋阳卡住了咽喉。
攻打个晋阳却又有变数,天知道最近的商队是发了什么疯,以前带的粮食、布匹来买卖,结果如今却尽是菽(豆子)麦,他当然知道这东西给士卒出多了会引起哗变,但又有什么办法呢?
他们这次来晋阳,就是想打通去河北的通路,晋阳过去就是最近的太行八道之一,井陉,过去便是邯郸与邺城,不必困在这四战之地。
但没想到刘琨坚守不出,几次攻城都以失败终,这些日子,粮食已然不继了。
“那你亦得想想办法,”右部统领叹息道,“儿郎们出来日久,却还吃食都不能保,这如何是好?”
“只要拿下晋阳,便可南下上党,是时,上党之财,尽归我等,又何需估计眼前一点小难!”刘渊给他们画起大饼,“你且前去安抚士卒,再等几日。”
右部统领只能应是。
刘渊叹息了一声,又对上党之地又恨又嫉。
那先前不过一贫瘠之地,却在一女流之辈手中两年时间,便以富庶闻名天下,相比起来,他自认熟读诗书,才华惊世,于她之前,却如烛火比之月,难以抬头。
好在,世间男人何多,难抬头的不是他一人。
更麻烦的是,上党与晋阳南北相靠,他没有一点机会,一但他南下上党,两者间路狭地窄,必然会被晋阳与上党两面夹击,插翅难逃。
直是一步错步步错,若是去年他就占据晋阳而非掠劫后弃之,也
请收藏:https://m.llff.net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