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栀夏十七八岁时学着洒脱,对待事物只留半分执着。
“桌上那卷胶带给我。”她伸一只手等在半空,目光专注在耳机线上,手里动作不停。
黎珣正盘着腿捣鼓一把吉他,闻言在桌上扫两下,头也不回地给她扔过去。
盛栀夏及时接住,拿到手里撕撕剪剪,在耳机线上又缠又粘。
那年有线耳机还很普遍,不用担心电量问题,一戴就是一整天。
如果有一边罢工失声,就把线头那块儿缠缠绕绕,找到一个对的方向,又能坚持几首歌。
盛栀夏折腾半晌,试着放了首纯音乐。
潦草听完一首,左边还是没声。
无果,胶带全拆。
黎珣瞟来一眼:“买条新的算了。”
盛栀夏将废弃的胶带捻成一小团,扔进垃圾桶。
“钱是那么好赚的?”
黎珣不可思议笑了声:“等你家破产了再来跟我说这句话。”
“都多久没回去了,算什么家。”
盛栀夏靠在床头软垫上,指尖随意一勾,给失声那边打个小结。
无所谓,至少还能用。
黎珣看她一眼,不知道在想什么,低头继续调弦,问她:“过段时间我还在MANIC演出,你来不来?”
盛栀夏得寸进尺:“珣姐给我开后门?”
“喝酒没门。”
“真古板。”
黎珣专注调音没空看她,一手捋了捋长发,露出一排耳骨钉:“除非你有能耐把州法改了。”
盛栀夏不语,眼睫恹恹地耷下来。
十七岁有什么能耐,不过是个做什么都会受限的年纪。
随意看一眼时间,差不多了,她伸个懒腰离开床沿,三两下系好鞋带,一手扫过床头柜,勾起钥匙往外走。
主卧传出黎珣的声音:“去哪?”
“拿衣服。”
“帮我带个冰淇淋。”
盛栀夏走到门边才应:“知道了。”
她不喜欢吃甜,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如此嗜甜。
生活中有许多她无法理解的事,比如几分钟后,她看见一个穿着篮球服的棕发男把球鞋扔进了洗衣机。
这一片学生很多,怪人也多。
盛栀夏停步靠在楼廊玻璃门上,抱着胳膊冷冷看着对方。
棕发男终于发现周围有人,默了一会儿,若无其事地把鞋子拿出来。
最后洗衣房里只剩她一人,一排洗烘机器匀速运转,发出持续的嗡嗡声。
波士顿的初夏算不上炎热,但午后略带沉闷,消毒剂的味道像凝在半空,怎么都散不去。
盛栀夏在整理区抖了抖洗净烘干的高中制服,铺在台面上随意叠几下。
洗完这一次,它的最终命运就是压箱底。
其实她的私立高中生活不过一年多,但她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,熬到现在才结束。
但好在熬了过去,离成年也不算远。
当她到附近便利店看到展柜上好几排万宝路的时候,这个想法尤甚。
柜台员工无奈挑了下眉,朝她伸手,
请收藏:https://m.llff.net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