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越想越不对劲,将食肆暂时交给几个伙计,转身跑了出去。
正午的阳光还是有些恼人的,寒风却依旧刮个不停。
她小跑了几步便已出了薄薄的一层汗,脸也有些辛辣辣地疼。
经过长街西头,原先的空地果然多出来一处征兵点,前后还围了不少的人,有二人正从那人群中挤出来,曾晚打眼一瞧,竟是先前在茶肆碰上的那姓童的两兄弟。
连书生都要上了,这仗到底多难打?
顾不上多想,她加快脚步,赶到门口时,刚巧碰上前来传旨的从门里出来。
五六名随从低着头,拥着一名身量不高的中年男子,脚步匆匆。
那男子着圆领窄袖袍衫,手臂上还搭着一柄浮尘,从她身边经过时,斜眼看了她一下,眼神和仪态,活脱脱,便是一名太监。
曾晚当下便猜到了这群人的来意,再联想到州交那夜的乌龙,和后来盛怀言忽然说也许要提前离开,只觉一切都有了解释。
廊下,盛怀言穿着一袭暗紫色流云纹长衫,身姿颀长,腰线笔挺,光是站在那里,都灼灼而耀眼。
他方才接完旨,正欲离去,余光瞧见曾晚从门外奔来,脚步一顿,将圣旨藏于身后,弯了弯眉眼,道:“曾姑娘?”
曾晚径直跑到他面前才停下,撑着膝盖喘了会气,目光扫见他刻意遮掩的圣旨,本该脱口而出的问题忽然在舌尖打了个弯,又缩了回去。
少顷,她直起身子,抬眸看他,卷翘的睫毛迎着光,扑闪了两下,笑着道:“我回来取些东西,正好你在,刚和冯二他们聊起,你好像还没说,打算哪天走?”
盛怀言看着她,沉默着紧了紧握着圣旨的手指,似乎一瞬间涌出了类似不舍的情绪,又很快压下,眉眼松弛道:“嗯,刚定下,后日一早启程。”
曾晚惊讶道:“这么快?”
随即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对盛怀言道:“那你在这等我一下,我马上回来。”
便向自己的房中跑去。
全程,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没有表现出一丝识破真相的迹象。
如果是从前,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张口,质问,或许会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,或许会对他说自己很担心。
但这次不一样。
这一次,她离不开涧川,而他要奔赴的,是遥远的战场。
虽然曾晚没有亲眼见过,但她觉得,那一定是一个布满硝烟和凶险的地方,一定比他们一路走来遇见的所有意外还要艰难。
她不该在这种时候让他分心。
既然他不希望她知道,那她就装作他希望的样子。
让他毫无负担地离开,无所顾忌地去做他该做的事。
回到廊下时,那紫衣少年还立在原地,负着手,手中的圣旨却不知去了哪里。
曾晚装作没注意到,对他道:“等久了吧?我回来啦!”
说着便像变戏法似的,从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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