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侯不同。
人家不仅是世袭罔替的侯爵,更是皇亲国戚,身份矜贵不凡,怠慢不得。
卫景朝策马走到前院,一眼便看见他们。
为首的人穿着太守的官服,身后乌压压一片穿官服和盔甲的人,不用想,就知道他们的来历。
他下马,将马鞭交给身后的侍从,款步走过去。
太守不曾见过他,但看他如此年轻俊美,穿戴都贵重不俗,忙拱手道:“请问,可是长陵侯?”
卫景朝颔首:“正是我,周太守安好。”
周太守见他为人和蔼,缓缓松了口气,道:“下官已命人将府中收拾干净,配了些洒扫侍奉的仆人,侯爷暂且住着,若有需要,只管与下官说。”
卫景朝笑着与他寒暄几句,漫不经心问道:“昔日平南侯父子,住在何处?”
周太守脸上浮现一丝难色,垂首道:“平南侯便住在这主院。至于世子……住在一旁的碧桐院。”
卫景朝点了点头,道:“既如此,便将这两个院子空出来。我住别处,边上那个院子就可。”
他说着,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,对身后的侍从道:“再寻一处幽静的小院。”
周太守蓦地松了口气,点头道:“是,不劳烦侯爷的人,我这就去安排。”
看起来,这位侯爷并没有与平南侯一较高下的意思。
如此就好。
他真怕这京城来的权贵,是个不懂事的年轻人,憋着气要与平南侯相提并论,惹了众怒,不好收场。
像现在这样识时务,只要不拖后腿,就是极好的了。
周太守倒也不指望,这样的年轻人,能做出什么成绩来。他身后诸多凉州官员,脸上的戒备之色,亦消了些。
卫景朝不置可否。
他看得出他们的心思,却也不以为意,只平静道:“我今日刚至,需休整一二。周太守先带人回去吧,改日我再一一见过。”
周太守一噎。
他带着这么多人前来等候,本就是准备将人介绍给卫景朝认识的,没想到这位侯爷会这样说。
如此一来,他们想见他,就只能等他召见了。
可是,位居人下,他也只能拱手道:“下官先告退。”
卫景朝颔首,道:“陆黎,送诸位大人出去。”
目送诸人离去,卫景朝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,脸上浮现一丝玩味的笑。
这凉州城,颇有意思。
这帮子官员,虽信服平南侯父子,却也不是全无私心。
至少,这位周太守的想法,就没那么简单。
若是真心来接他,见他,为何不等在大门口,而要在府内?
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,还是想借机显示自己在凉州城的权势。
莫不是以为,他这样的年轻人,看不懂这其中的差别吗?
如此粗糙简陋的手段,也敢到他跟前班门弄斧,真是可笑。也不想想,他开始与人勾心斗角时,这位周太守,说不定还在老家种地。
规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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