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此言,侯爷又不是沈家人。”
卫景朝冷笑一声。
“难道谢大人觉得,沈夫人一个柔弱妇人,在北疆病得险些死掉,竟还有功夫写戏文吗?还是觉得,沈氏五服之外的叔父,会为嫡支甘冒天下之大不韪。算起来,沈家活着的人里头,唯有我算是最亲近的了。”
谢维生卡壳,片刻后才道:“这只是个猜测,卫侯不要着急。”
卫景朝冷笑,转头不看他。
皇帝无奈摆了摆手:“好了,景朝先别生气,朕也觉得不像是沈氏或者江氏,他们都没人了。”
“但谢卿的说法,有其道理。”皇帝慢慢开口,“许是旁的,对允章有所怨憎的人所为,也不无可能。”
“京兆府先朝着这个方向查吧。”
张府尹战战兢兢:“是。”
卫景朝眼神微凛,暼了谢维生一眼。
谢维生掸了掸衣袖,露出个高深莫测的表情。
卫景朝漠然不语,手指缓缓摩挲着手中笏板,眼神微动。
谢维生的本意,自然是为了给沈家泼脏水。但不得不说,他提供了一条新的思路。
抹黑孟氏皇族的,非得是孟允章的仇人吗?
就不可能是,匈奴人?西邑人?东瀛人?
若是京兆府查到这些个国家头上,这位皇帝陛下,大约就该消停了。
卫景朝缓缓勾唇,望了谢维生一眼。
谢维生亦笑了一下,低声道:“食君之禄,担君之忧,为陛下分忧是我的职责,景朝可别因此记恨我。”
卫景朝道:“我感谢大人还来不及,怎么会记恨?”
两人相视一笑,各怀鬼胎。
散朝后,卫景朝回到鹿鸣苑,将陆黎喊到书房内。
他坐在椅子上,慢慢道:“你找几个人,伪装成匈奴人,到京畿各地,再鼓吹几句,燕燕于飞的好处。”
陆黎点头应是。
卫景朝又道:“小心些,放完消息,立刻隐蔽。”
陆黎毫不犹豫,没有丝毫质疑,领命离去。
卫景朝研磨提笔,缓缓在纸上写了“谢维生”三个字。
这一池浑浊的污水,就来个假清澈,骗一骗御座上的君王,将朝臣和他自己从中解救出来。
如此,也算是功德一件。
还要感激谢维生,给他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。
日色正好,卫景朝坐了一会儿,起身朝夕照园去。
沈柔刚起床不久,还带着晨睡的茫然,白皙如玉的肌肤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红,秀眸惺忪,娇生生问:“侯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?”
算算时辰,也不过刚刚散朝。
他这是,根本没去上值,又旷了工。
沈柔不由得有些惆怅。他这样不敬业,早晚要被圣上免官。
到时候,该怎么办才好?
卫景朝在椅子上坐了,道:“有事与你说。”
沈柔睁圆一双翦水秋瞳。
似乎在问,什么事。
卫景朝便道:“今日,我派人伪装成匈奴人,去京畿各地夸赞燕燕于飞,鼓动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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